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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武林怪兽》:复刻老港片这条路,看来行不通

同一天上映的《武林怪兽》和《天气预爆》恰好形成一组对照,再次佐证在国产爆米花电影的红海里,甭管是秃子瘸子还是瞎子麻子,大家都半斤八两,最后只能是得排片者得天下。《武林怪兽》和《天气预爆》在影片质量上不相上下,都在豆瓣4.0分的不及格梯队徘徊;演员的知名度和票房号召力也不相上下,甚至在起用有烂片风向标之“誉”的明星演员上也有得一比。两部影片在12月22日-25日的排片场次总和之比为1.32,累积票房之比则为1.63。考虑到《天气预爆》在首日排片量上的压倒性优势,《天气预爆》票房上的领先,基本都可以被解释为排片量的占优。两部影片事实上瓜分的是高度重合的观众群体,《武林怪兽》在商业上吃亏,主要还是亏在影片的发行上。

回到电影创作上。《天气预爆》和《武林怪兽》都是对1990年代香港电影遗产的重新挖掘。只是再富的富矿,也有被挖光殆尽的一天。何况它们偷师的对象,并不是香港电影里最流光溢彩的那批精品,而不过是匆忙赶工、批量生产、主要用来提供给劳工阶层消乏解困的欢喜闹剧。《武林怪兽》充斥着大量香港老电影的桥段,并且丝毫没有遮掩桥段出处的意图。影片想要通过唤醒观众在过去观影经历里所积累的愉悦来讨好观众,但真正换来的不过是观众此起彼伏的声声喟叹:“又来(这一套)!”

古天乐饰演封四海

《武林怪兽》的“彩蛋”被作为宣传卖点剧透了个遍:比如郭碧婷饰演的冷冰冰,斗笠加白纱的造型缘出胡金铨的《侠女》;王太利饰演的岳山翁,造型缘出成龙早年电影《醉拳》里的苏乞儿;方中信饰演的东厂太监孙玉鹤,造型缘出徐克《新龙门客栈》里由甄子丹饰演的曹少钦;影片场景“花田驿”,名字出自香港电影“《花田错》和《花田喜事》;古天乐饰演的封四海,发型抄袭1993年电影《超级学校霸王》里的张卫健;电影高潮处的决斗戏,显然是翻版当年的《东成西就》;孔连顺和潘斌龙的双人女装镜头,在《大话西游》里由周星驰和吴孟达来上了同样的一段……只是再如数家珍,《武林怪兽》也不过是徒得港片之形,未得港片之神。念旧的观众看了“彩蛋”盘点,更大可能是去视频网站找免费老片重温。

电影的片名《武林怪兽》,看上去是偏正结构,其实是并列结构。影片是武林片和怪兽片心不甘情不愿的捆绑搭配,虽然叙事有交叉,实则各说各话。把《武林怪兽》理解为低配版《新龙门客栈》mix低配版《捉妖记》,好像也说得通。电影2017年4月开机,6月杀青,特效制作不可能耗时整整一年半,显然是在等待最好的上映时机。这么一等待,等到《捉妖记2》都上映完和被观众遗忘了,真是起了个大早,赶了个晚集。《武林怪兽》以为贺岁档期的观众普遍不挑食,图个乐呵就知足,没想到货比货得扔。爆米花影片观众其实对电影的要求就“好看”两字,至于是爱情片还是武侠片还是怪兽片还是超级英雄片,全无所谓。有《海王》和《蜘蛛侠:平行宇宙》这样看片名就感觉票钱花得值的电影,中小成本国产电影除非有“自来水”观众帮忙进行口碑营销,走差异化路线,很难有大的本土优势。

讨论《武林怪兽》里的演员表现水准,也基本没有意义。其实《武林怪兽》的前辈如《东成西就》等九十年代的香港爆米花电影,也并没有给演员们留下特别大的高难度演技发挥空间。《东成西就》让观众看得开心,不纯是有情怀加成,而是因为演员们的表演,让观众能感受到演员们发自内心的乐在其中,而不仅仅是在敷衍公事。《武林怪兽》给观众一种疲乏感,仿佛演员们都等不及了要收工回家。这种疲乏感不是靠化妆、打光和强撑着大声念台词可以遮掩过去的。《武林怪兽》是金像奖影帝古天乐和金马奖影后周冬雨都“带不动”的一次集体“尬演”。或许可以顶着锅盖为陈学冬说几句好话?电影后段陈学冬的“跳反”情节,演得还挺逼真。其实陈学冬在去年12月上映的网络诈骗题材电影《巨额来电》中,虽然还是有用力过猛,频频瞪眼睛的毛病,但演得也比《小时代》时期有进步。烂片锤炼不了演技,演员想转型,还是得对自己“狠一点”。

陈学冬饰演甄剑

(来源:澎湃新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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